跨性别人士,应当被视作与顺性别一样的性别吗?
如果是的话,那么跨性别运动员,是否有资格参加基于此性别的运动会呢?
这话听起来很绕,而且无论是否允许,似乎都脱不开歧视的嫌疑。
最近,一条新闻出现,又引爆了人们的讨论。
根据BBC消息,新西兰的举重运动员劳雷尔·哈巴德,即将参加奥运会。
更准确的说,是她拥有了预选赛的资格(只要她通过,就能够参加奥运会)。
这,也将成为奥运会史上,首次有跨性别运动员参加比赛……
43岁的哈伯德,目前是一名女性运动员。
但在35岁之前,她一直是一个名为加文的男性,还曾经创造过新西兰男子公斤级别举重的全国记录。
值得注意的是——
作为男性运动员的时候,哈伯德在国际赛场上,几乎没有获得过什么耀眼的成绩。
因为男性和女性的天生体力差距,同样的成绩放在女性组,就完全不一样了。
她立刻取得了前所未有的统治级好成绩。
年,哈伯德以女性身份参加了世锦赛,在女性90公斤以上级别的较量中获得了两枚银牌。
年,她同样参加世锦赛,也获得了前六的成绩。
现在,奥运女子举重87公斤以上级别,夺冠的最大热门,是中国名将李雯雯。
但因为疫情影响,国际奥委会最近简化了资格认证制度,其中包括“有可能获得前八名”的运动员。
于是,哈伯德获得了参加奥运会的资格,冲击了其他人夺冠的可能,成为了奖牌的有力争夺者。
这公平吗?
哈伯德自己,从世锦赛以女性身份露面以来,只接受过一次采访:
“我不想改变世界,我只想做自己喜欢的运动,做我自己。”
但显然,至少其他女性举重运动员,对此颇有微词。
因为一个地区只能有一名比赛选手,所以新西兰另外一名87公斤级的主力选手特雷西,毫无选择,必须要在减重到其他重量级。
特雷西曾经表示:
“这有种天然优势,是不公平的。”
美国名将罗布莱斯也曾说:
“我是在和一个男人在比赛。”
主教练沃沃克批评:
“男人就是男人,女人就是女人。我知道很多变化已经发生,但在过去,哈伯德是一名男子举重冠*。”
喀麦隆队的发言人表示:
“我认为她的过去对她现在的能力有影响,让她比别人更具有优势,因此这并不是一个公平的比赛。”
(年,孟苏平以公斤的总成绩夺冠,
金国香和罗布莱斯分获亚*和季*)
甚至,在她赢得太平洋运动会女子举重比赛的金牌时,运动会主席西奥坦言:
“我们无能为力,我们都知道这对女子举重运动员来说是不公平的,但这是我们在体育界要面对的现实。”
的确,在呼吁平等的大环境下,如果坚持不允许她参加女子项目组,显然会被打成歧视。
关于跨性别运动员的讨论,大多集中在男跨女上。
因为反过来,出生时是女性、跨性别为男性的运动员,对于男子组的冲击,几乎可以忽略不计。
但反过来,就成为了统治性优势。
年,变性运动员被允许参加奥运会。根据要求,他们必须接受变性手术,并接受两年的激素治疗。
年,这项规则放宽,不再要求进行手术。
只要运动员在首次比赛前至少12个月的睾丸激素水平低于10nmol/L,就可以参赛。
问题是,成年女性的平均范围,仅仅只有0.52到2.8nmol/L,正常值,最高也就3nmol/L。
可即使如此,男跨女的运动员,也有着其他女性运动员无法比拟的先天优势。
因为青春期的睾酮分泌量会影响肌肉强度、骨质密度,所以即使在跨性别后睾酮分泌量降低,她们也在因以男性身体经历发育期,而习惯了更强壮的肌肉,拥有更好的心肺能力,甚至往往也有更高大的身材。
对于顺性别女性来说,这几乎已经是“自带兴奋剂”一样的不公平了。
歧视,或者不公平。
似乎在这个问题之中,你必须要进行二选一。
事实上,一直以来,关于“男跨女”是否挤占顺性别女性的权益空间的讨论,从来没有停歇过。
如果连像劳雷尔·哈伯德一样,做过手术、长时间睾酮水平极低的跨性别都不能被视作女性的话,那么几乎相当于公开表示……
只要你先天性别是男性,无论你怎么做,都无法成为女性。
这几乎相当于从源头上否认跨性别的存在。
可如果承认她是女性……就会带来不公平的问题。
今年1月20日,拜登上台后签署了一系列行政法令,其中一条为《预防和打击基于性别认同或性取向的歧视的行政命令》。
“每个人都应该拥有尊重、获得尊严,能够生活在没有恐惧的环境中,无论他们是谁、爱谁。
孩子们上学时应该无需担心自己是否会被拒绝进入洗手间、更衣室或参加学校运动……”
在此之前,美国就曾经发生过校园短跑女子选手起诉变性运动员的时间。
跨性别者泰瑞米勒、安达亚耶乌德,在康州校级运动会允许跨性别运动员参赛后,就开始参加女子田径比赛。
和年,她们参加女子组田径比赛,在短跑中多次打破记录、赢走了至少85次晋升机会——因为她的肌肉含量更高、爆发能力更强。
因为这两位跨性别者的出现,其他女性运动员的奖学金、晋升机会、奖牌都被剥夺。
她们愤怒地把这名“盗走”她们人生的跨性别者告上法庭。
“枪声一响,两名跨性人飞奔而去,把我们所有的女孩都甩在身后的尘土中??
这是一个不公平的竞争环境——我无法引起大学教练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