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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鬼市摆摊的制服女孩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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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0后群体已经全部成年,个性鲜明的他们进入学校、职场和家庭,在条条框框中努力打拼。日常秩序外,他们会寻找空间去延伸自己的生活,他们自称是斜杠青年,热衷探索和发现自我。在他们看来,白天和夜晚是迥然不同的两个世界,夜半场也值得全力以赴。

故事时间:年

故事地点:北京

凌晨十二点,室友差不多刚好睡下,我的闹钟响了。翻身起床,我轻手轻脚走进浴室洗脸穿衣,化好日系妆,套上复古羊皮风衣,推着拉杆箱出门。

小区里的洋槐已经开花了,夜里的空气还有些微凉,我挺直身子深呼吸,使劲闻了闻,这才觉得完全苏醒。街上有不少人,三三两两朝着同一方向漫步,谁也不着急。路灯打在他们的脸上,一眼扫去,都是年轻的面孔。

穿过两条街,十字路口东侧立着一个仿古的牌楼,这就是*市的入口。这里没路灯,大家都靠手电,我赶紧掏出手机,旁边不时有灯光晃我两下,我也回晃过去。这是熟人打招呼的方式。走到以往的摊位,我拉开箱子,抽出绣着《神奈川冲浪里》的挂帘布,展开,铺在地上。翻开拉杆箱,一倒,衣服摊在上面。

*市刚刚开张,得到两点半人气才旺些。码好所有衣服,我开始四处张望,看看有没有熟人在附近,我好让他们帮我看摊儿。我喜欢偷个小懒,随便逛逛,瞧瞧有什么新鲜玩意。

“今天带什么了。”有光照在衣服上,我抬头一看,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,手里拿着滑板,笑眯眯瞧着我。我报以回笑,老顾客了。

“今天全是刺绣夹克。还不收一件?”

“我先滑两圈,待会儿再过来。回见。”

我是一个卖古着的*市摊主。每周三凌晨,我拉着自己收藏的二手衣服,到*市摆摊贩卖。所谓*市,就是日夜颠倒的跳蚤市场,三更半夜时人满为患,太阳升起后空空如也。这里卖的多是二手商品,民国时代的老物件、真假难分的文玩玉器、回收淘汰的电子产品,还有手工艺品、摆设、复古衣服……大多数没什么实际用处,难得的是新鲜好玩,独一无二。

据我所知,北京散落着好几处*市。我摆摊卖古着的地方是最有名的。它位于北京东南角,四方桥外,每周三凌晨开市。这里大概一千平方,北边还有一片停车场废弃许久,成了滑板少年的游乐园。

刚和我打招呼那位,就是深夜出来玩滑板的。

四点多,我碰见两位头回逛*市的姑娘。一问才知道,她们是附近大学的学生。比起地上的衣服,她们对这里的人更感兴趣。两个姑娘可能有点不好意思,各收了一件夹克才张嘴问我:“在这里摆摊能挣多少钱?”

我抿嘴一笑说,真挣不了什么钱,有时候随便逛逛,看上喜欢的东西,剁手一下还得倒贴钱。两个姑娘瞪大眼睛,好像在说,不挣钱,费这么大劲图什么?

我说,舒服。她们悻悻地走了。

清晨六点,卖家纷纷撤摊。我收拾好箱子,到市场北边的小餐馆吃了一碗十块钱的板儿面,按照惯例,夜里卖出衣服,给自己加一个丸子。

有些事我的确没告诉那两个姑娘,说不出口,感觉她们也很难理解。

北边停车场玩滑板的,有一半是互联网公司的程序员;东南把角那个卖手办的,白天在证券公司上班;隔三差五,你还能看见住在百子湾的模特和小明星,网络上赫赫有名的段子手,还有无数家青年文化媒体的员工。我们深夜聚在这里,借着夜色,展露真实的一面。

深夜的*市,是我们斜杠青年的派对。

白天的我,医院的护士。

医院主要面向老年人。我的主要工作,一是在诊室里协助牙医动手术,清洗、递送工具;二是在明亮整洁的大厅安抚就诊的大爷大妈,端茶倒水,在就诊前后陪他们聊天。比起口腔问题,他们更需要心理的慰藉。都说老小孩老小孩,意思就是,得有人哄他们开心。工作并不复杂,唯独需要极大的耐心。乖巧和嘴甜是重要的技能。我挺胜任这份工作,几乎每个月都有就诊的大妈想给我介绍对象。

有时,我会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,看到这么一个人:乖巧的邻家女孩,化淡妆,穿白大褂,露出温暖的微笑。她很讨人喜欢。但我知道,这不是真正的自己。

大概十七、八岁的时候,我开始喜欢古着,喜欢它们散发出的古典质感。有一回,我翻出妈妈的衣服,挑出一身穿上,参加朋友们的聚会。没有人说我老气,都夸我太潮了。从此我开始攒钱买古着,同时有意识地寻找卖古着的人和店铺。时尚在显而易见地轮回,过去的衣服重新进入潮流。且不说每一件古着背后蕴藏的故事,单论好看,就足以令我着迷。

前年年底,我在网上认识一位古着卖家,专卖印花衬衫和棒球服。古着这种东西,必须亲眼看见,摸在手里,才能知道它的成色、质地。于是我问她,有没有实体店。她说没有,如果我愿意,可以到她的家里看看,那相当于她的仓库。我犹豫好久,没等回复,她发来一个坐标,说周三凌晨她会在这地方摆摊。我一看,离我住的地方相隔两条街。那时候,我只听说过有这么一个地方,不知道在哪里。

我本来就是夜行动物,一到三更半夜就想找点事做,不忍浪费夜里的时光。我叫上两个朋友,在家窝到十二点,喝了两杯酒,暖暖身子,裹上羽绒服,出发。

那是我第一回逛*市,用四个字形容:大开眼界。整整一夜,我都处于异常兴奋的状态,感觉脑袋里有无数盏小灯泡,不断地被点亮。不知道是遇上太多同类,还是被这里的氛围所吸引,总之心里有个念头,往后每周三半夜都要来这地方逛逛。

我们在*市靠南边一点遇到了那个卖家。没有提前联系,看摊上摆的棒球服我就知道是她。走过去的时候,她的摊前正围着一群和我差不多大的人。每个人都一手拿着手机照亮,一手扒拉衣服。我几乎立刻冲了过去,害怕自己想要的被抢走。

天亮时,我们满载而归。我双手提着两个黑色的大垃圾袋,里面装满了衣服。两位朋友,一个收了一台前南斯拉夫的打字机,一个收了两本民国时代的街头影集。我们在十字路口就地解散,我腾不出手说拜拜,只好摇头晃脑,看着她们上了出租车。

直到去年三月,逛*市对我来说已经轻车熟路,我在那里得到满满一屋心肝宝贝。屋里已经没地方落脚。衣柜、地面、床上都堆满了古着,我睡觉的时候不得不保持一个姿势。这才想起,或许我也能在*市摆个小摊卖衣服。这个决定,让我收获了好些有趣的朋友。

五月的最后一个周三,我在*市遇见小严。

小严外号河北池子。小眯眼,戴眼镜,又高又瘦,不光外貌和脱口秀演员池子一模一样,连说话的语调、节奏,甚至比划的手势都和池子完全相同,又因为是河北人,因此得名。白天,他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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